逐水浮萍

一枚埋在土里的小小蒜头
圈块地当储物间

[海贼王/卡库]如梦(13.05.06)

卡莉法的航海日记(一)
海圆历1520年9月15日
这是打败了海军、离开故乡后,我们前方的航线上出现的第一个岛屿。当初击溃海军追兵的时候,加布拉和路奇打架太尽兴,以至于我们夺得的军舰损毁严重,虽然有卡库一直维护着,但材料的缺乏导致船身始终不能彻底修复,希望这次登陆后,我们能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。

卡莉法的航海日记(二)
海圆历1520年9月22日
刚刚遭遇了一次飙风,桅杆又折断了,就像路奇和卡库所判断的那样,上次我们采购到的材料根本不足以修复这样庞大的军舰……现在只能祈祷这样的糟糕天气,我们能少遇到几次。

卡莉法的航海日记(三)
海圆历1520年9月31日
船越来越脆弱了,刚才开了个会,偎取和音无主张放弃军舰,由卡库和路奇重造一艘属于我们自己的船,当然这个建议被卡库驳回了,只是他所依仗的理由,居然仅仅、只是、我们的军舰还有救,所以不可以抛弃——难道真正的原因不该是我们同样缺少造船的材料吗?
当然这么简单的道理,加布拉是不会想到的,唱反调的后果是他和卡库又打了一架,之后卡库看着被他们弄坏的甲板,又开始心疼了。
布鲁诺欲言又止了好几次,路奇最后制止了大家的争论,说明天会做出决定的。

卡莉法的航海日记(四)
海圆历1520年10月1日
路奇的决定是调转航向,如果沿路我们能遇到落单的军舰或海贼船,则换一艘来用;如果不能,则向着七水之都进发——七水之都,真是久违了的地名啊……不过这也的确是最后和最好的办法了。

卡莉法的航海日记(五)
海圆历1520年10月4日
看到军舰了,不过是向着海军本部方向的一大群,如此大规模的调度,大概和报纸上所刊登的白胡子的小队长被俘有关。当然,我们没有愚蠢到去正面作战,而至于海贼船……恐怕在这么一大群军舰路过的航线上,也不可能存在了吧。

卡莉法的航海日记(六)
海圆历1520年10月16日
抵达七水之都附近,海列车还在照常营运,差一点被可可罗婆婆认出来,还好,还是差了一点。
军舰自然是不可能托运给一号船坞修理的,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路奇明显阴郁了不少,卡库也心事重重……最后还是布鲁诺挑起了大梁,安排市民们不熟悉的偎取和加布拉登陆采办……音无这个大嘴巴,还是乖乖呆在船上吧——至于修船材料的事情,路奇明显不愿再提,就只能交给对这些最熟悉的卡库入夜后再上岸去办了。


海圆历1520年10月16日夜
卡库翱翔在夜色里,张开双臂去拥抱清爽的海风,起落之间,脚下依然是熟悉的墙壁与房屋,七水之都好像没有变,只是这么静谧的夜里,就算他低下头去,也看不到再有驻足的市民抬起头来对他笑着、指点着,再叫他一声“山风”了。
卡库握紧右手里提的一箱贝利,深吸一口气,摒去无用的思绪,重新投入这一次久违的“飞翔”。
一号船坞已遥遥在望,这是最后一次坠落,卡库下意识地踏地,却一脚踩空了,急速的下坠里,他低头去看脚下原本该是一方高台的地方,如今却已是一池清泉,在月色下泛着荧荧的光。几个月不在,七水之都也和以前有所不同了。
跌入水面之前,卡库从容地运起月步,再次高高跃起,留下一缕迅疾的风,打破了一池如镜的平静。


船坞里静悄悄的,辛劳了一天的船工们必然已在美美酣眠,卡库熟练地游走在各个区域之间,收集着自己所需的各样材料,并不介意弄出些许细微的声响。
直至这一切工作已接近了尾声,他将集齐的物品捆扎好放在一边,提起那箱贝利拔足而去,准备将它丢进船坞的账房里,却蓦地停住了脚步。
卡库慢慢转回身,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,坐在他刚刚扎好的那捆材料上,正晃晃悠悠地灌着一瓶酒。
卡库的手紧握了一下,在一瞬间犹豫起究竟是该打一声招呼,还是直接把对方敲晕了事。
巴里慢慢地转过头来,看着几步之外紧绷得有如张满的弓一样的人,似是费解地摇着头闭了下眼,再睁开时,却还是相同的景象映入眼帘。
“我喝多了吗?”他自言自语着,想要伸手去掐掐自己,却在即将触碰到身体的那刻忽地停住了动作,他慢慢把手里的酒瓶放在地上,行动迟缓得好像带着几分郑重,“就当……果然就是个梦吧。”

他这样说服着自己,抬起头来去看同样面色郑重的前同伴,“……卡库,这么晚了,你还在干活啊。”
卡库愣了一下,“老朽……”他最后放松下来,走上前去用不重不轻的道力推推巴里的背,“你坐在老朽的工程上了。”
多年不变的尼龙布料的手感再次传来,卡库忽然觉得他是真正身处在对方的某个无名的梦境之中,他不觉露出久未挂在面上的笑容来,却不知自己是在演戏、抑或表露真实的情绪。
“哦。”巴里就顺着这力量站起身来,摇摇晃晃地走出几步,嘴里却还聊着日常,“我先去睡了,你不要一直这么拼命,也得注意休息……对了,我最近犯歹势,刚刚把钱输光了,能不能借我两万?”
卡库条件反射地想要拒接,却蓦地停住了声音,顺势将手里的箱子递过去,却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,“这是公款,如果你拿去赌,小心这一年都没有工资领了。”
巴里握紧了拳,最后却慢慢松开,慢慢向后摊开掌,等待卡库将钱箱递到自己手中,沉甸甸的感觉压下来,他挺直胸膛,却低下头大步向前走去。
“……这果然是个梦吧。”卡库听见远去的人在低语,“自打我输掉了你第一次托我转送的钱之后,这么多年来,你收到的公款都是交给路奇的……”
“老朽……”卡库垂目,许久后,也低声道,“对不起。”
“原谅你们……”巴里抬起头,去看天上的一轮圆月,“我没有这个资格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轻轻道,“只有冰山先生才可以做出选择,可是我——”他忽地咬牙切齿起来,“完全不想把你的出现告、知、他……!”
卡库沉默片刻,最后却由衷道,“那么,就多谢了。”
“……”
巴里不再说话,向着账房的方向径直而去。
卡库扛起那捆沉重的材料,微微屈膝,正欲冲刺跳起。
“往港口方向半里外那座墙,已经推倒修成了水池,飞的时候不要跌到了。”
“谢谢提醒,老朽来时已经见识过了!”卡库不觉露出点笑意来,纵身跃下。
呼啸的风再次吹过帽檐,他专心致志地飞向前方,不再回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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